【再‧見‧上師】我對仁波切說:我不想當一位祖古——唐確祖古憶念創古仁波切

【再‧見‧上師】我對仁波切說:我不想當一位祖古——唐確祖古憶念創古仁波切


唐確祖古


受訪者:唐確祖古仁波切
採訪:《創古法雨》採訪小組
地點:尼泊爾‧創古札西仰澤寺
藏譯中:蔣揚
文字整編:CJ
照片:喇嘛蔣秋、Thrangu Media

創古仁波切對我的恩德

小時候,有幾座寺院邀請我出家,但我心想:「如果我要出家,無論如何都要在創古寺出家,其他地方我不去!」並且這樣告訴了我的父母和祖母。也許是前世因緣的關係,當我一踏進創古寺、見到創古仁波切時,自然就生起了很強烈的感受。

進寺院的第二年(1990),有一次和其他小孩在一起玩時,我收到了指示,要去仁波切的行宮擔任侍者。當時我年紀還小(大概13歲左右),仁波切也告訴我不需要特別做什麼,就是有客人來的時候幫忙倒茶,並且早上要上供、傍晚撤供。雖然仁波切這樣囑咐了,但當時我比較頑皮,有時候會跟朋友跑來跑去,仁波切就指示我不許亂跑,要我在行宮一個放滿很多法照*的櫃子前翻閱照片。從我的角度來看,一方面這是仁波切在安撫 我,另一方面這是一種善巧方便。(*譯者按:這裡的照片指的是仁波切的生活照,特別是仁波切到世界各地的照片。)

仁波切對我有很大的期望

也許是仁波切要觀察我,所以讓我先擔任了一星期的侍者,後來延續成幾個月、幾年的承事。仁波切到海外弘法時也會帶著我一起去,到了樹林茂盛的地區,仁波切常會對我說:「你應該在自己的故鄉建立一座寺院。即便無法利益所有眾生,能服務自己家鄉的居民和年長者,就是很有利益的,而要達到這個目的,首先必須建立寺院。」當時我的回答是自己沒有能力建立寺院。

仁波切大概對我提了十幾次,但我都沒有認真看待這件事。1995年,我生病待在台灣時,仁波切對我說:「你要回來尼泊爾,召集努日的資深僧眾,在家鄉建造寺院。」這些僧眾都已經答應並遵循了仁波切的指示。那時候仁波切從尼泊爾前往香港,而我在台灣做完手術後也到了香港,仁波切對我說:「即便你不願意,但努日的僧眾們眾口一詞,都答應興建寺院,我感到非常開心。」這時我回答:「既然大家都同意了,那我也一定盡力支持協助。」


▼2015年,唐確祖古陪同堪千創古仁波切到香港弘法。


唐確祖古
唐確祖古
唐確祖古


我不想當一位祖古

因為我來自鄉下,待在國外期間,用餐等禮儀都是仁波切教導的。早上仁波切會帶領我一起做禮拜,有時候仁波切從早上8點到10點或中午12點要教導禪修,當天早上6點開始,仁波切就會先帶領我和其他弟子禪修。仁波切對我有很大的期望,希望我能夠愈來愈進步。雖然當時有許多僧眾,但特別選我當侍者,也提供我學習的機會。那時候跟著仁波切禪修,我最害怕的就是在那麼多人面前打瞌睡,只覺得如果睡著了會很丟臉,當時其實並沒有特別想讓自己的禪修有所進步。

仁波切時不時也會告訴我「你是一位祖古」,但我每次都回答「我不想當祖古」。當時〔僧侶〕在台灣〔辦理簽證〕,如果沒有「祖古」這類頭銜,程序會很麻煩,而且到國外〔弘法〕時往往會需要這些頭銜、尊稱。在1993還是1994年時,我們和常住美國的堪布卡塔仁波切前往康區一個月。有一天,大家在青海玉樹禪古寺的辦公室開會,仁波切要我一起參與,並要求我帶著一個文件箱,裡面有一封大司徒仁波切認證我為祖古的信,上面還寫了我的父母和我的名字。堪布卡塔仁波切也希望我參與那場會議,但我當時對此毫無興趣,便回房間。我也再次向〔創古〕仁波切表示自己無法當祖古,我覺得做一位平凡的僧眾就可以承事教法,如果得了這個頭銜但無法好好承事的話,反而會對仁波切的名聲有損無益。

遺憾沒有珍視仁波切的呵護

與仁波切一同待在國外的幾年間,我向仁波切表達想念佛學院的意願,畢竟我原本就抱持著能夠好好學習的期待進入創古寺的,而且與我同時入寺的朋友也都進了佛學院。仁波切回答我:「你不需要去佛學院,我會親自教你。」仁波切在海外的佛行事業深廣,往往要等到開示、接見完畢、用完餐後,到了晚上才能為我授課。一對一上課時,有時候我無法認真學習,會打瞌睡,看到仁波切如此辛苦,內心感愧交集。我害怕仁波切因太辛苦而影響了他的健康,所以還是決定要去佛學院,並屢次請求仁波切。當時仁波切正在教授我《大寶解脫莊嚴論》,但中途我們必須去德國〔弘法〕,仁波切一心希望我能好好學習,有時為我上課都上到半夜。我因為深怕仁波切太疲勞、休息時間不足,在擔任仁波切侍者八年後,〔1999年〕毅然決定去就讀佛學院。後來,仁波切認為課程沒有圓滿,會造成未來的障礙,因此在德國機場給予我《大寶解脫莊嚴論》的口傳。在那之後,即便我就讀佛學院,仁波切依然提醒我有空的話去拜訪他,對我十分慈悲。

相信大家都知道,仁波切具有「智、戒、德、智慧、慈悲、力量、聞、思、修」這九種功德,是一位清淨具德的上師。仁波切即使對於個別的弟子,譬如我個人,也是非常慈悲呵護。之前我並沒有特別思惟這些,但現在憶念起來,感慨萬千;如果反覆思惟仁波切的慈愛與庇護,會感動流淚,悲傷不已。我並不覺得自己有所成就,尤其因為自己的懈怠與不夠精進,也沒有珍視愛惜當時仁波切給予的加持與呵護。

後來,仁波切便允許我去佛學院學習。期間,仁波切有一次特別指派我到香港參與農曆新年的法會,接著要我修持四加行,後來(2002年)我便在尼泊爾圓滿了為期六個月的四加行修持。之後,我依然想要繼續讀書,畢竟我對學習很有興趣。這時仁波切對我說:「我有一個好消息,你想聽嗎?」我回答:「仁波切,您說什麼我都會照做。」仁波切便說:「你如果能參與三年三個月閉關,將會對你很有利益。跟你同一批閉關的都是很優秀的僧眾,未來是否有這種條件就不一定了。」其實無論跟誰一起閉關都是一樣的,但仁波切特別指示我在那時候去閉關。接著幾個月的時間,我擔任侍者陪同仁波切到國外,然後(2003年)我就回到尼泊爾去閉關。


▼(圖1)2015年,唐確祖古在香港創古密宗佛教中心為弟子開示。▼(圖2)2023年2月,唐確祖古應台灣創古文化邀請,為弟子進行白度母灌頂。


唐確祖古
唐確祖古

仁波切說:你應該到海外傳法

閉關圓滿後(2008年),我向仁波切請示,表達我想要繼續讀書的意願。仁波切說:「如果只是自己獨自讀書、不停翻閱書本的話,並不會有太大的效果;但如果能去教導別人,這時你才會知道自己到底理解了多少,也會發現不足之處,因此你應該到海外傳法。」於是,我便開始〔跟著仁波切〕到國外〔弘法〕。有一次在德國,仁波切突然對我說:「你今天要講法。」我思索應該教什麼比較適合,便問仁波切:「如果教導〈金剛總持祈請文〉如何?」仁波切回覆:「非常好,就教這個。」

〔接著,在那次課堂上〕仁波切對大眾開示:「我已經教導你們很長的一段時間了。你們希望能夠長期見得到我嗎?」並舉了一個例子:如果不斷持續使用一輛車,引擎等零件很快就會耗損,車子就會壞掉,但如果行駛一段時間後就停放在停車場休息,這輛車就能夠使用得更久。「如果你們想要長時間能夠見到我的話,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會來歐洲地區教課,唐確祖古會代替我授課,你們一定要來聽課。但如果你們只想短期內見得到我,我就會持續再教下去。」學生們紛紛表達希望能長期見得到仁波切,所以我就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在歐洲地區盡力傳法授課。我觀想上師在頭頂上,盡力的授課,盡量持守著善心履行上師的囑咐。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特質或能力,但因為這是上師的指示,而且有仁波切的加持,如果能利益到學生,這也是透過仁波切的加持而有所成,我是帶著這樣的思惟去承事上師的。

一般而言,仁波切的佛行事業不可思議,即便我想敘述也沒有這個能力。仁波切對我個人的恩德,從我幼小到成年,在這三四十年的相處中,仁波切一直都對我帶著期許,希望我能夠有所成就、超群出眾。仁波切對我是如此的慈悲。一般來說,仁波切的慈悲無邊無際,遍覆所有創古寺、整個世界;如果仁波切對我個人都是如此呵護的話,那麼對所有眾生的慈愛更不必多說了。當我憶念起仁波切從小賜予我的恩德和支持,心中感到十分沉重 。

▼2015年,唐確祖古陪同堪千創古仁波切至香港弘法。唐確祖古隨侍創古仁波切身邊三十多年,深得仁波切信任與慈愛。


唐確祖古

唐確祖古仁波切

唐確祖古

 
1972年誕生於尼泊爾北方的努日山區,從小便生起出離心,並輾轉來到寶達創古寺求取出家。創古仁波切受其信心感動,同意其加入僧團。在尊貴的大司徒仁波切駕臨尼泊爾時,認證其為措尼喇嘛轉世,並授予轉世認證手諭。措尼喇嘛是過去法教昌隆之時,在青藏高原的創古寺中解行並重的大師與成就者。陞座認證之後,於1999年進入高等佛學院學習,成績優越,佛學與修行與時並進。結業後,遵循尊貴的創古仁波切囑咐,完成了四加行和噶舉傳統三年三個月的閉關。唐確祖古仁波切悲願宏深,為渡化眾生啟悟迷津,不辭勞苦,經常在歐、美、亞洲各地宣講佛法、指導閉關、教授大手印等課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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