虔敬是___。聽聽創古文化翻譯小組怎麼說

虔敬是___。聽聽創古文化翻譯小組怎麼說


創古文化翻譯小組

Mekumi、嘛呢措和蔣揚,三位是「創古文化翻譯小組」成員,在創古文化總監堪布丹傑引領下,走上藏譯中的道路。

在翻譯課堂上,堪布丹傑希望小組成員問問自己:「虔敬是什麼意思?」,一齊來聽聽(看看)翻譯小組成員怎麼說……。



Mekumi:虔敬,是心門、寶藏門的那把鑰匙!

Mekumi

藏文的 མོས་གུས། 是「虔敬」的意思。

將字拆解開來, མོས་པ།有:深信、崇仰、虔誠、喜悦、渴望、信解等意思。གུས་པ།則是恭敬、尊敬的意思。所以མོས་གུས།是一種包含了「渴求」、「仰慕」和「恭敬」這樣的「虔敬」。虔敬和信心是有區別的,信心比較是心上、情感上的;但虔敬,除此之外,更重要是,用身語意三門來落實的行動,以語言、身體實踐的行為。

對上師、對傳承虔敬!

那麼,虔敬的「對象」,「誰」要虔敬?對「誰」虔敬呢?以金剛乘的弟子來說,要對導師佛陀、對上師、對傳承虔敬。

各位應該都對《大手印傳承祈請文》不陌生吧?!當中一段 :「མོས་གུས་སྒོམ་གྱི་འགོ་བོར་གསུངས་པ་བཞིན། མན་ངག་གཏེར་སྒོ་འབྱེད་པའི་བླ་མ་ལ། རྒྱུན་དུ་གསོལ་བ་འདེབས་པའི་སྒོམ་ཆེན་ལ། བཅོས་མིན་མོས་གུས་སྒྱེ་བར་བྱིན་གྱིས་རློབས།」,中文翻譯是:「教云虔敬即為修行首,上師開啟教誡寶藏門,於諸恆常祈請之行者,加持生起無偽之虔敬。」這可以說是虔敬的口訣。

「教云虔敬即為修行首」,點出了虔敬是修行的首要,就像一個人的頭部。換言之,虔敬在修行,修持中的地位有如頭之於身一樣。

我們概略知道了虔敬的定義,虔敬與信心的區別,虔敬的對象及重要性,接下來,落實的「行動」是什麼?該做什麼?要做什麼?怎麼做呢?

第17世法王噶瑪巴曾經開示:「為什麼就算只是一部小小的儀軌,起頭我們都要唸誦傳承祈請文,從金剛總持到自己的根本上師,依序的唸誦每一位上師的名號。我們這些傳承當中,因為有許多無分別教派的大師,他們依序的安住在我們傳承頂嚴摩尼寶的行列當中……。我們對根本上師和傳承的所有上師,都生起虔敬、信心,以這個為基礎,當我們在做任何講說、實修佛法的事情,都會是和法教相合的,也是個合格的弟子。

所以,我們要知道,上師包含了根本上師、傳承上師及各類不同的上師,傳承也是無分別的教派。

你是否有勇氣成為噶瑪巴?

我印象特別深刻,2009年在聖地菩提伽耶舉辦的噶舉祈願法會,那年,法會現場添增了許多新元素。其一,是在現場設置了無分別教派的多瑪。那時,法王也特別說明擺飾的用意,主要象徵藏傳佛教,教派傳承之間是互有關連與因緣的。新元素其二,是一座祈願大門。「上師開啟教誡寶藏門」,或常聽人說「進入佛門」,真有扇門,應該就像那座豎立在正覺大塔外的祈願大門吧,行者要走進才能通往佛陀悟道的菩提樹下!

法王曾詢問與會大眾,大意是:「你是否有勇氣成為噶瑪巴?有勇氣成為行佛事業者?」在很多時刻,這段話成了對我的提醒,「如果,我是噶瑪巴,要怎麼做?噶瑪巴又會怎麼做?!」要怎麼樣才能像上師一樣呢?上師已給弟子們做了最好的榜樣,供弟子仿效。上師總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提醒著弟子,什麼該取、什麼該捨。依循上師的教導行動,不僅僅是聽聞、收集佛法,要再進一步的思惟,透過分析將法義理解入心。法的原始意義本就是修整、調伏自己的心,而修行就是不斷改變、修整的過程。透過實際修持,依教奉行,才能說自己進入了修行的道路。讓自己具備能力救護自身,才能救護他人,承擔起利眾事業!要抵達修行的終極目的——證悟,唯有實修,所以,有什麼理由不去實修?

虔敬,如同蓋房子要打的地基,地基穩固,修行不會走鐘、坍塌。

諸佛菩薩隨時準備好幫助眾生的,我們也要有所準備,領好門票,不然諸佛菩薩只能乾等著。當上師的大悲與具格弟子相遇,弟子敞開心門,才能領受到上師的加持。

「མོས་གུས་འབར་བ་ཙམ་གྱིས་བྱིན་རླབས་འུར།」(虔敬熾故加持如雲湧),弟子的虔敬熾燃,上師的加持便如雲湧。

虔敬,對於我就是心門、寶藏門的那把鑰匙!

Mekumi

Mekumi

我是自帶隱身斗篷的 Mekumi,在很久~~很久以前,開始尋找生命中缺失的一隅,幸運的某一天,我找到了……從此,踏上了學習的道路,前進,學習,學習,前進,樂此而不疲。

小時候,吃苦我都當作是吃補;長大了,才明白苦的真正面目。

小時候,同學們你一句我一句,「下輩子我要當男生!」「下輩子我還是要當女生!」、妳要當什麼?」

我說,我只想當一抹空氣,當人太苦了!

哈哈!我是自帶隱身斗篷的 Mekumi,在很久~~很久以前,開始尋找生命中缺失的一隅,幸運的某一天,我找到了。


嘛呢措:虔敬,是從內心深處生起對上師及每一個眾生的恭敬心

嘛呢措

藏文「མོས་གུས」,中文即是恭敬心、信心、相信,這三種意思。而我所講的就是其中「恭敬心」的部分。大家聽到恭敬心這三個字,第一個想到的是什麼呢?上師、三寶?還是本尊、護法?可能每個人想到的都不一樣。而我想到的,是大恩上師——怙主創古仁波切的開示。

對經書持有恭敬心

記得那是自己剛到尼泊爾創古扎西卻林高級佛學院學習的第一年,學習結束快要回國時,我帶自己寫的很多藏漢雙語的造句,還有藏文草體的練習本等等,總之就是帶著一年來的學習成果去交作業。當時創古仁波切非常開心,說我的藏語很好,要繼續努力學習。仁波切翻看了我的作業本之後,很認真地看著我說:「以後你要記著,無論任何時候,對經書一定要有恭敬心。很多華人都有一個問題,就是對經書沒有恭敬心,從經書上面跨過來跨過去,有的人還用腳踩在經書上,我們不但是對經書,哪怕是一個字都要恭敬。」仁波切這番開示,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記憶。到了第二年開學時,住的地方安定了以後,我馬上訂做了書櫃,將學習用的經書全部好好收在櫃子上。因為之前的房子都是臨時住所,沒有櫃子,所以經書放得很低,雖然沒有跨過也沒有踩過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就是不舒服。看著那些經書,我馬上就會想到仁波切所開示的「那顆恭敬心」。

後來,有一次長壽法會的時候,來了很多華人,中場休息的時候,我就坐在那裡觀察,結果真的看到了對經書的不恭敬。因為法會坐的墊子很低,大家要出去休息,就會把課頌本放在墊子或者背包上面,入場的時候就會踩過那些墊子回座位。當時我心裡遭受很大的震撼,就在想:「仁波切太厲害了,真的什麼都知道!對於這樣的細節,可能很多人都會忽略,但是仁波切卻看在眼裡。」

對親近的人也要保持恭敬心

所以恭敬心是非常重要的。我們在家庭中,對父母、親人有了恭敬心之後,家庭會更加和睦。夫妻之間有了恭敬心之後,感情會更好。在佛門裡,對自己的上師有了恭敬心之後,就會更容易生起信心。如果對上師生起真正的恭敬心,見到的上師都會像見到佛陀一樣的圓滿。如果對善友生起恭敬心的話,在修行的路上都會遇到更多的善緣、順緣,更不會在內部出現矛盾。

談到善友之間的恭敬心,我感受過最深刻的,是在主奔堪布噶瑪拉布的尼泊爾創古瑟卡閉關中心裡面,那裡真正是善友的聚集地,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善良和睦,非常客氣有禮貌。但是那種感覺並不會讓人有生疏感,反而是很舒服,就像一家人一樣,彼此之間互相照顧。剛進閉關中心的時候,對於新人,他們會主動送墊子、經書、食物等,甚至讓人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。當很多人都向你伸出友善的雙手時,內心是會感受到溫暖的。而且那裡的每個人對上師的恭敬心更是讓人羨慕,有人告訴我,中心裡有很多人跟著上師閉關了十幾年,而且是發願終身閉關,不離上師。那時候我想:真正的恭敬心和信心,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!

所以恭敬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,跟我們每個人都密不可分。好好反思一下,自己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做到恭敬心了沒?對他們是不是都懷著一顆恭敬心與之相處呢?我很慚愧,我覺得自己是沒有做到的,比如我對與不太熟悉的人都會客客氣氣,也對他們很好。但是,雖然我對非常熟悉、親近的人也很好,但是那種好是很隨意的,而且不經意間就會露出一些不好的態度,傷害到他人的心。

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從自己內心深處對上師及每一個眾生,都能生起真正的恭敬心。現在自己表現出來的這種恭敬心,還是有一些不清淨的成分存在。因為一旦遇到逆緣的時候,心還會動搖,感覺自己快要堅守不住當初在上師面前所發的誓言,如果對上師真正有信心和恭敬心的話,可能一切的牽掛都放下了,除了修行、生死、想要利益眾生以外,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可做了。

總之,「恭敬心」這幾個字包含的意義是非常深奧的,要真正的做到,更是不容易,假如能夠做到的話,會給我們帶來不可思議的利益。在此,我祈願所有的人都能夠生起真正的信心和恭敬心。

嘛呢措

嘛呢措

出生於藏族家庭的我,從小深受藏傳佛教文化薰陶,與佛法結下了深厚之緣,但對藏傳佛教文化的認識也只停留在點燈、繞塔等。2013年有幸皈依了大香格里拉噶舉十五大寺之主第17世東寶‧仲巴仁波切,正式進入佛門。之後在仁波切的指引下,一直在尋找佛學院,希望能系統性地學習藏傳佛教。2016年,在一次偶然的機會,在香港創古密宗佛教中心得到怙主第9世堪千創古仁波切的慈悲攝受,進入尼泊爾創古札西卻林寺高級佛學院學習。今年在尊貴的堪布丹傑細心引導下,正式踏上了翻譯這條路,加入了創古文化翻譯小組。一路走來,我心裡最想說兩個字,就是「感恩」,感恩上師,感恩父母,感恩老師和同學,感恩眾生;更感恩前世的自己,因為前世所修的福報,今生讓我沒有墮入惡道,而得到了暇滿人身,得遇佛法,再續修行之緣。我會繼續努力,在修持佛法的道路上前行,力所能及的為如母的眾生盡一份綿薄之力。


蔣揚:對佛法是信心,是一種承諾

蔣揚

滿願大佛塔下的願望

記得第一次走進尼泊爾的滿願大佛塔(Boudhanath Stupa),一股濃厚的薰香就竄進了鼻子裡,讓我忍不住尋找這股香氣的來源。揹著笨重的大背包,穿梭在人群當中,身旁不時會有大大小小的信眾,認真專注的在做大禮拜。仔細一看,很多人的衣服都因為長時間的叩拜而沾染泥巴,有些人的衣服磨破了,有些人額頭上烙印著銅板般大小的傷疤。但他們和我不太一樣,絲毫不受周圍人群吵雜聊天的聲音所干擾,不為攤商販售的林林總總服飾和雜貨所影響,持續專注的合掌、舉高雙手,再毫不猶豫的撲向前方。

繞了不到半圈,我找到了香氣的來源,是安置在大塔周圍的幾個鐵製的香爐之一。時不時會有人走上前,一手拿著一小包暗綠色的松柏葉,另一隻手握著長短不齊的香,口中念念有詞,眼神凝視著大塔,恭敬的倒進香爐中。

眼前的白色大塔,中間站著金色的方形,用鮮豔的藍色、紅色繪畫了四雙眼睛,彷彿時時刻刻都在看顧著各個角落的人們。大塔前不時飛過群鴿,鮮花供品上徘徊的蜜蜂和蒼蠅,也都被這慈悲的雙眼照看著。

信眾向它合十、五體投地;一個個穿著深紅色僧服的僧眾,左手持念珠、低聲持誦著佛號;周圍瀰漫的桑煙也不停的飄向它。這時,我也忍不住掏出口袋裡的零錢,買了幾盞油燈,用一根燃著的竹枝將它們點燃。看著閃耀的燭火,我思索著應該許下什麼樣的願望?世界和平太抽象了,祈求自己和親朋好友身體健康又好像不夠慷慨,最後就迷迷糊糊的許下所有願望。

生起信心的第一步是讓心向法

在那之後,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有幸跟著其他信眾,到瓦拉納西拜見創古仁波切。我們一行人進入寢室,默默聽聞仁波切的開示。仁波切坐在我們的正中央,背對著印度的豔陽。當信眾一一請示完畢,準備起身離開時,我們的領隊回頭用眼神詢問我,是不是有什麼要問的?透過英文翻譯的協助,我吞吞吐吐的請示仁波切,未來能不能到他的佛學院讀書。仁波切帶著微笑,很快就點頭允許了,接著又說道:「當初我們從西藏到印度的時候,被安頓在邊界一個叫布克薩(Buxa)的鄉鎮。那時候帶出來的經文很少,僧眾每天只能輪流讀幾頁。到了晚上,沒有燈光,我就點燃一根蠟燭,用它的光芒來讀經。」當時我聽完後沒有多想什麼,只是很開心、期待能去佛學院學習。

進入佛學院之後,課程上老師時常會講解因果不虛、無常、三寶的功德等等,在書中也會反覆提及,有些段落還必須逐字默背下來。一開始,我覺得自己有在實行一位皈依過的人該做的事,但仔細審視,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做禮拜、課誦,日日閱讀及聽聞了再多經典,自己卻還是一樣容易為一些小事計較,仍然沉溺在自己的壞脾氣、壞習慣之中。偶而可能有那麼一兩次,會碰到一段記誦的幾個字,能夠引起心中實際的感動,但也往往不過三分鐘熱度。

再次回想起仁波切說過的話,我才了悟到,仁波切想對我們說的,不是一段生活經歷,而是你必須要讓心實實在在轉向法,才會生起對聞、思、修的重視和精進。

信心是一種承諾

漸漸的,我修行的出發點不是成為飽讀詩書的行動百科全書,或是以滿腹學問來糾正別人的過錯,而是直指自己的內心,正視自己的過錯、培養好的習性。所以,佛法對我來說是一種承諾,一種價值觀。比如,理解了不殺生、不偷盜、不說謊等,理解了受戒的利益,因為遵循著戒律,讓我學會尊重他人、不犯法,不沉迷在有害的思惟中,自然就能夠愉快自在。

當認出自己想要離苦得樂的這顆心開始,接著自然就會去尋找哪個方式最能夠實現這個目標,然後不斷測試和觀察。譬如,當我察覺到自己容易不耐煩、容易生氣的時候,就會問問自己這樣做是否有助於事,並且嘗試運用善知識所教導的對治方式去面對。只要在尋找的過程中,有那麼一次成功,讓自己的心變得柔軟、開闊一點,周遭的人也能感覺得到,就會有「啊,原來說的就是這個」的一刻,頓時生起一點信心。

一到印度的炎夏,佛學院就會遷移到尼泊爾上課,所以我又有機會回到滿願大佛塔。當我一邊課誦,一邊隨著環繞大塔的銅製轉經輪繞塔,這時候的我稍微明白了,為什麼要這樣做——繞塔的每一步,會幫助我能暫時不去探索俗事(比如小巷當中的在地小吃);口中所發出的聲音,不會是綺語惡言;至於心,雖然我還一樣沒什麼把握,但還是會時刻謹記善知識們所說的做與不該做的事。

現在的我,雖然對佛法還沒有很深的了解,但我持續盡力在每一天遵循著佛法的教導,即便碰上了較大的逆境,也不至於完全不知所措,心中依然保持勇氣與方向感。

蔣揚

蔣揚

出生在台灣的蔣揚,在新加坡長大,並對語文感到興趣,目前正在學習藏文。

©Thrangu Dharmakara 2023